米兔亂跑

這一集讓我印象最深的鏡頭，是片頭的嚴刑拷問，看得我不寒而慄。相較於315的聖水澆頭，這隻惡魔的待遇顯然悲慘多了，兄弟兩人的狠勁也令人側目。

四年之前 － 2008年，可能是年頭，兩人馬不停蹄尋找解除交易的方法，但Dean臉上的神情是下地獄之後才有的；也可能是年尾，Dean重返人間，兩人四處奔波打聽Lilith的下落，當時的Sam是為求復仇不擇手段的魔鬼終結者。

前三季的Dean面對惡魔只有憤怒與鄙視，是地獄之行造就了畫面上這個冷酷而絕情的行刑大師；再加上那些似曾相似的手法，我想這一幕應該發生在第四季末，而且在Alistar事件之後，因為Dean說過：你要求我打開這扇門，走進去，你不會喜歡之後走出來的那個東西。走出那扇門的Dean，是個killer。

看Dean面無表情的握拳揮刀，我對天使的怨念真不止一點點，那是一個人碎成千萬片後再硬生生拼回來的殺人機器 － 不管願不願意，Dean相信自己就是個殺手，也只能是個殺手。

這裡有個疑點：如果在第四季裡Dean就開始了嚴刑拷打的行徑，那麼在504裡，09年的Dean對14年Dean拷問惡魔的行為為什麼要大感意外呢？

四年前驅魔的是Dean，還得拿著書照本宣科，驅魔咒倒背如流的Sam反倒晾在一旁沒事幹，這個鏡頭讓我有點不解，但轉念一想又覺得很合理：Dean痛恨Sam用意念驅魔，所以很可能連驅魔的活兒都搶了來自己做；不過也可能只是為了後面的劇情－Jeffrey需要的是驅魔者的血－才這麼鋪墊。

『Big brother's probably dead.』，這句話終於成功擊潰Sam的所有防線，他努力了那麼久，控制得那麼好，但失去Dean是一個無法承受的念頭，所以他還來不及思考就給出了回應，『Shut up ！』。大家都清楚Dean害怕寂寞，但Sam才是不能獨自作戰的那一個，所以才會有Ruby的趁虛而入，712時空之旅那集裡，如果沒有Sheriff Mills的友情支援，也許Sam會提早崩潰。

(話說回來，在Amy事件曝光之後，Sam棄兄出走一個人好端端的過了整整一星期，絲毫沒有崩潰的跡象；在708裡還一個人跑去沙漠露營，一去四天，除了帶回來一隻super-fan-99之外，也沒什麼大問題，所以對Sam而言，兄弟分離並不足以成為他的弱點，只要Dean不是處於生死存亡的關頭，或是身陷地獄的重重烈火之中，這是他跟Dean不一樣的地方。)

倒不是說Sam沒有能力單獨作戰，他夠強大，必要時也可以夠冷血，但少了Dean，Sam的冷靜就不翼而飛了，同時飛走的還有他的判斷力。Sam的弱點跟大部分的人們一樣，比較容易向欲望屈服，而忽視了主要目標之外的潛在危機，所以他讓Ruby牽著鼻子走，因為喝惡魔血簡單多了，省下那些曲折的路途，離他的目標也更近了一步，至少當時看起來是如此。

Dean是個異數，他或許有數不清的毛病，但剛好就是沒有上述這些弱點，沒見過比他更簡單的人，也沒見過比他更能堅持原則的人，他是Sam的基石，Sam的神智所在，正如同Sam是Dean的希望，Dean的光明，這兩人聯手出擊，才是令天堂地獄都無法與之抗衡的強大力量，隻身一人的溫家兄弟，是悲慘而灰白的。

如果Sam還是打算繼續隱瞞日趨嚴重的幻象問題，那麼Dean就要倒大楣了，他將毫無預警的面對一個全面崩盤的弟弟，以溫家人的運氣來看，大概有八成的機率會發生在與強敵對伺的那一刻，所以行行好吧Sam，跳過那些白色謊言，信任這個從沒背棄過你的哥哥，也只剩下你們兩人了不是？